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稻田上Miles Davis的旋律、水暖的短髮…

 

「請小心駕駛,祝你行車平安。」


鴨知坐進才買不到一個月的車中,測速器剛放入,就聽到這短短的語音。這輛中古的TOYOTA是好不容易湊足了二十餘万才買成的,至於買車的原因除了工作需要及家人的建議之外,或許,她也是另一個重要的因素吧!莫名又把測速器放入一次、、、
  

「請小心駕駛、、、」
「JC’s choice just 、、、」

原來ㄚ!鴨知頓悟般地笑了!
  
***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***
稻田与鴨知的對話,關於1926年的美國,1930年的台灣,1945年的台中商業學校,羅斯福路學生遊行挺單車雙載的學生,誰与誰是BOP的代表,關於Miles Davis、張深切、Charlie Parker的作品,八二三砲戰壕溝的爬行。
***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***

        故鄉的風自顧自地吹著,田裡的菊還有菜總是賣不到好價錢。鴨知的阿爸對他有些期望,但也只能天真無邪地期望著。
  「毋知伊ㄝ頭殼地咧想啥?」樂天的、鴨知的阿爸喃喃地、有點想笑又有點孩子是自己的好似地又說了一次這句話,可是一直到了稻田不得不到另一個世界去[七迌],他還是不知影鴨知這個囝仔以後到底[ㄆㄚ]有女朋友冇!?
  童年時的鴨知好想長大,想讀好多好多書掙口氣來改變一切,卻不知道長大會遇到誰?
  平房,綁著麻花辮子的她,失去了聯絡;
  透天A,同學的她,跟他的換帖ㄝ走了;
  船塢,任性自我的她,只想過自己的生活;
  租的屋子,飛來飛去的她,覺得他不懂女人;
  旅店,世界各地的她們啊,無風絮自飛地忘了東南西北白天黑夜、、、
  算了!
  長大也不過是這樣。 


***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***
「下個月1號,請準備正式上班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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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下樓時,鴨知看到同梯的小海獺与同事在聊天,至最後幾階時,他發現原來高高的、綠衣的、長髮的水暖也在,綁個馬尾的她率性地蹲著,偶而燦燦地笑笑。她慧黠地瞄了鴨知一兩眼,復又低著頭,如有所思。
  這是鴨知對水暖的第一印象…
  不明顯卻深。
  
***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***
  聽說水暖是C大的
  聽說水暖來事務所也沒多久
  聽說水暖居住的城市与鴨知大學時居住的城市是同一個
  聽說
  聽說
  聽說…
***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***   

    鴨知剛教育訓練結束,水暖從大門出來,都要回家的兩人湊巧走在一道兒。
  「你們在上課嗎?」她問。
    「上一些關於簡報製作的課。」他答。
  「好好!我們都沒有。」像漫畫一樣眼神漾出羨慕的光的她,若有所失地又道。
  鴨知那次本想多与她說上幾句話的,不過朋友Sun邊走上來邊有事說著,不小心走了太前面,鴨知不好意思回頭再与水暖多談幾句。
某日,上二樓找天雪,卻不知天雪坐在哪個位置,既然在二樓,當然問她囉!
  水暖好像看到老朋友一樣貼心地笑,鴨知有點傻了,回了神,問了天雪的所在位置,就去找天雪拿了工地需要的文件,匆匆又回了工地,可是水暖的笑容卻在記憶体最特別的空間Save as “important.jpg”

***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***
  延平中學旁的小巷、師大附中的籃球場、預官同期退伍後的聚餐、新穎桂花田追她追她的加油聲(不然下次不準來)、大使館咖啡、美國在台協會、空軍總部門口呆呆的衛兵、大官的官邸、建國高架橋斜前方的陰天彩虹。
***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***
 
  因為原來監造的工程停工,鴨知常回公司,那天也不知怎地,勇氣頓生,就直衝二樓設計科水暖的所在位置。
  「妳叫○○○」鴨知笑道,一時緊張,弄掉了水暖的三角板,他趕忙想撿起,可是水暖快了一步。
  「我叫○╳○」水暖回答著,依然用那暖暖的、陽光的、大方的、記憶中的、熟悉的笑。
  「我問小海獺才問到的」鴨知說完,又急忙的跑下了樓。
  在工務科逗留了一會兒,鴨知又偷偷跑到二樓的設計科。「這個給妳」。說時遲那時快,留給她一張醞釀著她的名字的紙,他又一溜煙的跑了。


...

...

...

 

***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***

  一個月後某天,回公司,鴨知發現水暖的長髮變成短髮,更加明亮動人了。
  路上的車依然迎風,路旁的樹依然搖曳,長髮也好,短髮也好,那淡淡頭髮挑染的她依然是美。
  邂逅或巧遇,幾次之後,身影留駐,記得聖修伯里的文字裡寫過一段話,改了改,似乎也可以是這樣----
“金黃色的麥田,對我本來並不能代表什麼,因為我不常吃麵包,可是我遇見了妳,妳有著金黃色挑染的髮,於是,金黃色的麥田之於我,起了變化,每當我走經麥田,看著隨風款擺的麥浪,我就會想起妳;而那風動麥穗的聲音,就像熟悉的爵士旋律,彷彿是妳的笑語,溫暖的、自由自在的、摯真而率性的,吸引著我一步步地走近走近,那是一種心甘情願的馴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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